22.

    22.
    刘亥正在南部出差,巡察市场,赵可把陈渺渺打来的电话递给他。
    陈渺渺向他清晰完整地汇报了目前的情况。
    刘亥说:“你的意思?”
    声音几乎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陈渺渺说:“没有第二个选择,战役上线时间只能往后压一个月。”
    又不是在拍电影电视剧,哪有那么多力挽狂澜惊天反转的桥段。现实冷酷,该损失的必定会损失,该得到的教训必定会得到。
    刘亥考虑了半分钟,说:“你去安排好相关工作。”
    打这个汇报电话之前,陈渺渺已经和集团法务开过会了。
    当初签署的合同中,乙方的免责事由含括不可预见性的非艺人主观意愿而导致的任何突发性事件。
    法务的意见是,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不可预见、是不是非艺人主观意愿,很难在法律层面上认定,还是要看业务部门对此事的态度和主张,法务这边再看怎么来配合,问陈渺渺是否要强势要求对方赔偿相关损失并直接解约。
    陈渺渺说明白了,不必了。
    强什么势。
    直什么接。
    aks这么大的集团,代言人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整个大消单元的代言人矩阵多达几十位男女艺人,其中超过四分之一都来自这位新代言人女士工作室所属的母传媒经纪公司。
    艺人出了突发状况,对方工作室歉也道了,后续额外补偿宣传配合的方案也提了,艺人现在也没确定就会凉,aks这边做得不能太难看,还要顾及和对方母经纪公司的整体关系。要知道它旗下和aks合作的这些艺人,每年的加总代言费上下浮动几个点,就已经能超过这次战役临时取消媒介端投放的广告主违约损失了。
    刘亥同意陈渺渺的意思,将这一轮传播战役压后一个月上线,留出时间让营销部门重新规划并部署新方案。
    但这个财季的业绩压力没有消失,品牌声量和前端流量仍然要保,因此带来的销售转化端的损失只能靠集团内部消化,用其它品牌的额外增幅来弥补这一缺口。
    陈渺渺争取来的这一个月时间多么稀贵。
    营销内部很快开过会,确定了做两手准备。
    方案a,维持现有传播物料和媒介投放计划,上线时间推迟一个月,前提是代言人女士的人气与正面舆情数据在离婚风波过后仍然屹立不倒。
    方案b,重新创意并制作无代言人的全新传播物料,制定全新传播主题,并按此重新制定媒介传播及投放方案,一个月后上线。
    方案ab需要同时进行,整个营销内部会被砸来大量的额外工作量不提,所有相关的外部供应商和代理公司也需要玩命陪着快跑。
    陈渺渺想,喧嚣过后,谁他妈知道营销人有多苦。
    她把手机按开,又给刘亥追发了一条微信:
    【刘总,我和营销口都需要更大的决策权。】
    毋庸置疑,陈渺渺在疲惫之外,还带着火气。
    这次签约代言人女士并不是营销部门的垂直主张,而是前端多业务部门的平行决定。
    如果要营销做垂直决策,营销不可能签约一个已经长达十个月没有和丈夫有过互动记录的女艺人,不论她目前的个人热度有多高。
    真的不具有可预见性吗?
    真是非主观意愿吗?
    而风险对应的实质性后果与其带来的工作量,却要靠营销一力承担。
    刘亥本人就是营销这条线出来的决策层领导,对集团组织架构与现行决策路径的弊端他很清楚,所以他才能那么波澜不惊地、很快地同意了陈渺渺要的这一个月,因为刘亥懂。
    如果今天换一个不懂营销面临着什么样实际困境的领导人,那这事情还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
    如果说上次cdp项目的采购决策流程是一个引线,那么这次的事件才是真正点燃陈渺渺火气的那根火柴。
    陈渺渺要权。
    她要百分之百的业务端决策权,不然她就要拒绝对业务结果负百分之百的责任。
    刘亥一直没有回复陈渺渺的这条微信。
    快凌晨两点的时候,胡烈打来电话。
    胡烈说:“我刚到家。怎么你还没回来。”
    陈渺渺说:“今晚要在公司通宵。”
    胡烈说:“哦。怎么?”
    陈渺渺想到他说过的,工作上的不开心,可以让他知道。
    陈渺渺没有再像上次那样隔离胡烈的关心,直接告诉他:“业务上有急火要救。心里面也烦。很暴躁。”
    胡烈说:“我去看看你?”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问题。
    陈渺渺说:“行,你来。”
    胡烈进门连鞋都没脱,握着车钥匙转身又出门了。
    陈渺渺在电话里一个语气词都没用,这心情是得差到什么地步了。
    胡烈觉得她女朋友还怪善良的,在判断她情绪的这一点上没给他增加什么额外的难度。
    半夜遇到高架封路,胡烈一路地面开过去,到aks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他抬头往上看了看,大消营销部所在的那一层楼,灯火通明。
    陈渺渺让沈贝接胡烈上来,沈贝手里提着胡烈顺路给买的一大堆夜宵,兴高采烈地说:“胡老板谢谢你呀!来探渺渺姐的班还给我们大家带吃的!你真是男友力max!”
    胡烈其实没听懂。
    胡烈说:“呵呵。”
    陈渺渺在办公室里等他。
    胡烈关上门,走过去,隔着一张办公桌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
    陈渺渺连个笑容都没有。
    胡烈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觉得这非常好。
    陈渺渺平常在他面前很甜,非常甜,喜欢撒娇,喜欢撩拨他,喜欢表达对他的爱,但那不是完整的陈渺渺。
    胡烈和陈渺渺共事过,并不是不知道她在工作中的面貌,但那时候他是合作方,他不是她男朋友。
    胡烈认为陈渺渺现在对着男朋友的他,愿意展现出自己的负面情绪、不甜的模样,才是合理的,才是她对这段关系极具安全感的表现。
    陈渺渺说:“你累吗?”
    胡烈说:“还行。”
    陈渺渺说:“我想操你。”
    胡烈说:“你想怎么操,就怎么操。”
    女朋友心情不好,想要什么胡烈能不愿意给。
    aks的办公室里都是玻璃,会议室搞个透明墙,办公室搞个透明门,这让胡烈不太爽。
    但他女朋友想操他,那就很野了。
    陈渺渺直接把胡烈领到这一层楼的消防安全通道口,推开,进入楼梯间。
    然后把胡烈搡到水泥墙上,压着他开始咬。
    又野又暴躁的陈渺渺是胡烈从来没见过的性感。
    他被她搞得要发狂。
    消防通道的楼梯扶手又凉又糙,胡烈把陈渺渺的一条腿扛起来架在上面,捅进去。
    陈渺渺的手钻在他衣服里,指甲把他的胸口划出几条深红的痕迹。
    她被他撞击得叫出声来。
    这声音在夜里响彻空空荡荡的上下几层楼梯间。
    回音阵阵。
    陈渺渺上下里外都觉得爽。
    胡烈很强,她在这么强的胡烈身上发泄她自己单纯的欲望,没什么能比这个更让她感觉到爽。
    胡烈不留实力地狠狠地操她。
    咸热的汗滴在她的嘴唇上。
    他用手指把汗抹进她嘴里,然后用手指在她嘴里抽插,指腹一下下刮她敏感的上颚,下面顶撞得更猛。
    陈渺渺高潮的时候咬破了胡烈手指关节的一层皮。
    陈渺渺解压了。
    胡烈从裤兜里掏出刚刚从她屁股上扒下来的小内裤,抖了抖那片湿得要命的布,说:“还穿不穿了?”
    陈渺渺笑,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一口,说:“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