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在京市中心买套小两居也绰绰有余。
    姜致觉得有句话没说错,女孩还是要有自己的家,否则到哪都会被撵。
    她已经被撵两回了,事不过三。
    许助理碰着手上的房产证,只觉得烫手的很,他怎么也没想到,姜致是一副不打算回头的模样。
    姜致毫无察觉地抬起眼睛,再三拜托许助理。
    许助理不得不应下来。
    中途,他接了个电话,是心理医生到了,让他下楼接一下。
    许助理回头看过一眼姜致。
    姜致平静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看着挺温和的,就是偏偏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我不会跑的,有病我也会治。”
    许助理默了默,下去接医生。
    医生治疗是单独两个小时,今天过来,也是初步了解,许助理他们在客厅等着。
    初步了解过后,医生走出去和许助理聊天。
    姜致没有关注他们聊些什么。
    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医生刚刚问她的问题。
    “最近心情怎么样?”
    “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好一个觉了,这个情况最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聊聊其他的,譬如你的好朋友。”
    对方每一步都是根据流程来,姜致却觉得止不住的奇怪。
    她垂下眼睛,模糊的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对治疗抗拒太过,所以造成的问题。
    短暂的思考间隙,许助理从门外回来。
    他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姜致适当拒绝了,她和许助理出去,想必会碰见周融。
    许助理没有强求。
    回到公司,他还没坐下一会,桌面的电话响起。
    许助理心照不宣的起身,叩响办公室的门。
    周融坐在那办公,头也不抬,只是问道:“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姜秘书有一部分自毁情绪,需要再深入聊聊,且姜秘书对他比较抗拒,一时半刻他还没摸清楚。”许助理如实报告。
    周融坐在那,抬起头,冷冷淡淡说:“谁问你这些了?”
    许助理恍然大悟,小心翼翼说:“姜秘书说……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更好。”
    至于卖房的事,他决定过几天再和周融说。
    没办法,小命要紧。
    第148章 太累了
    眼看着周融的脸愈发淡漠,许助理适可而止收了声。
    正常。
    男人的自尊很强,哪里受得住跟过自己的女人这样,周融冷嗤一声,没说什么,让许助理退下。
    许助理点了点头,退出办公室。
    途中,任怜给他发消息,问周融有没有空,又问他有没有周融的行程表。
    许助理顿了顿,没说话,只是将截图发给周融。
    周融的消息顷刻过来。
    根据信息,许助理定了下周三的夜晚,定好餐厅,再给任怜发过去。
    也是姜致销假的前天。
    姜致销假的几天前也和心理医生约着见了几次。
    倒不是因为周融,而是她也想尽快好起来,也想知道自己那一个个无解的梦是怎么回事。
    心理医生叫纪湖,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很温柔,也是宽慰的知心大姐姐形象,姜致和她聊过几次,发现还算聊得来,就加了好友,继续约着见面。
    现在姜致也能基础的说一些单音节的词,太难的还不行。
    只是纪湖的档期很满,需要提前约。
    姜源在这中间给姜致打过一次电话。
    姜致没接,和姜源一直打字聊天,好在姜致平常就是一直发文字,又拿工作忙碌的借口搪塞。
    姜源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和姜致吐槽了一下父母。
    说,他们前两天还到学校来找他,吓了他一大跳。
    姜致垂下眼睛,姜父姜母这个举动,间接证明他们或许清楚在她身上发现的一切。
    正因为清楚,所以急急忙忙的去找姜源,担心他遭受一样的情况。
    心口泛出密密麻麻的疼,犹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紧。
    她还以为自己在清楚姜父姜母不是自己亲生父母后,不会疼了,可现在心脏泛出的酸意,又如一根根针扎进骨头缝里。
    哪有孩子不渴望父爱和母爱的呢?
    姜致扯了扯唇角,自嘲的笑了笑。
    房间空气闷得慌。
    她没有选择继续待在房间里,起身下楼,打算绕到后门去走一会。
    远处灯光照上眼帘,姜致下意识眯了眯眼,觑见灯牌数字,步履不由自主停下来。
    很快,车一闪而逝。
    摇下的车窗里显出两张脸,周融和任怜的。
    男人神情和往日一样冷淡,他微微侧过头,看向任怜时却又一抹温柔的怜色。
    任怜仰起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周融,嘴角是含蓄的笑。
    车速很快,几乎是立马开进地下车库。
    姜致心里记着数,抬起头,看向熟悉的窗口阳台。
    过后几分钟,窗口的灯亮开。
    任怜没想到周融会同意将自己待会家里过夜,她抿了抿唇,故作端庄说:“今天太晚了,不太好,我还是回去吧。”
    周融眸光深深望着她,他什么都没说,但那双眼睛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任怜:“……”
    她狠了狠心,继续往外走去。
    毕竟,梁时砚的事还历历在目,她不能给的太轻易,男人都是这样,越珍贵越有兴趣。
    脚步停在玄关处,背后的人仍旧没有出声的意思。
    任怜回头看去,正好和周融对上视线。
    他说:“现在回去不安全,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任怜轻声:“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周融没说话,掀开眼睛,而后说道:“我和时砚是兄弟。”
    说到梁时砚,任怜就委屈,他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怀疑是不是硬不起来。
    她满怀恶意的想,听闻姜致和梁时砚在一起,人也没睡过,指不定是因为梁时砚硬不起来呢,否则他怎么可能不睡姜致。
    “任怜。”男人的声音忽然传出,他望着任怜,眼底暗晦难明。
    任怜心下一动,抬手把灯关上。
    而后在楼下的姜致也看见了阳台的灯关上那一幕。
    她的嘴唇抿作一条直线,转身要走。
    背后传出一道声音:“这样就走了?”
    姜致回头看去。
    梁时砚眉头微挑,抬脚走过来,他还挺贴心,走到姜致面前,特意递了个小笔记本,不知等了多久。
    姜致简单扫过两眼,没接,打算离开。
    男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攥紧,把她拉进怀里。
    他吐息在耳廓旁,另一只手横亘于姜致身前。
    是一个极其不舒服,也难以挣脱的方式。
    姜致目光微微朝上看去,眼底藏着愠怒。
    梁时砚没有放开她的打算,手沿着女人皮肉一寸寸向下摩挲。
    手臂生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姜致想挣开,梁时砚快一步,一手摁在她的肩头。
    梁时砚不是什么活菩萨,也不是好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不过是看在过去他处处冷落姜致的面子上,但这么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他心头也有火,手上力道更是重了几分。
    手腕咔咔作响,姜致闷哼一声。
    她横目扫过去,瞳孔里裹挟讥讽怨怼。
    梁时砚淡声:“要不是你非要挣扎,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